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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洵妖里妖气地“哎呦”一声:“寻仇做甚?于我而言,那些不过是言听计从的一群狗。”再次瞥向查小棠,“这娃儿伺候我多年,倒叫我有些不舍。”
似乎听见这话,查小棠微微蠕动,睁开了眼睛。容落云看着秦洵:“既然叔叔不舍……”他反手起势,一掌叩碎查小棠的天灵盖,“那小侄帮你断舍离。”
那凌厉劲儿窜天铺地,霍临风远远瞧着,不禁扬起嘴角。面上如此,手中却握紧决明剑,这老贼乃小落云的师叔,万万不可掉以轻心。
他一怔,小落云,险些乐出声来。
除却霍临风,容落云和段怀恪俱已做好迎战准备,如箭在弦上。千钧一发之下,秦洵慢腾腾地饮酒吃豆,待酒壶一空,拍拍手站起身来。
他蔑然一笑:“哼,杀你们多无趣。”
“六年都等过了,我姑且再等半年。”秦洵转身离去,“待段沉璧出关下山,我定与他决个胜负。”
那身影消失于夜色,楼中宾客骇然难安,也陆陆续续离开了。热闹变为冷清,容落云顾不得旁的,急忙上楼看容端雨的情况。
一登四楼,他望见沈舟倚栏守在屋外,竟还未离开。他走过去,目不斜视未加理睬,直接拐进了房间,
替下床边照顾的老嬷,容落云端碗喂汤,问:“姐姐,你怎么样?”
容端雨不碍事,只是颈子被敲得有些疼,她恍惚着,那少年居然是采花贼,回想共处一室便觉得不寒而栗。
容落云低声道:“姐姐,当时若非有人敲门要见你,恐怕那查小棠就得逞了。”
容端雨问:“谁要见我?”
容落云近乎耳语:“沈舟,他就在外头。”
容端雨一惊,呛了口汤药咳嗽起来。容落云为其抚背顺气,不知如何是好。将人打发走,以后再来怎么办?置之不理,那样子像是要守一夜。
咳嗽渐渐止住,容端雨说了句什么。
约莫半柱香工夫,喂完药,容落云走出开门,正好与沈舟打个照面。“你想见花魁?”他侧身抬手,“进去罢。”
沈舟始料未及,怔愣一瞬撩袍迈入,纱幔朦胧,容端雨倚卧床中静静悄悄,叫人不禁放轻动作。床边搁着凳,他规矩坐下,两手扣着膝头有些紧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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