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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是在庚子日。
留守西京洛阳的建雄军节度使、西太一宫使、知河南府韩绛,收到了从汴京马递而来的天子哀告。
“大行皇帝……”韩绛恸哭了一声,就瘫在了官衙的正厅上:“怎不等等老臣啊……”
左右官吏,连忙上前扶住这位三朝元老,持节的使相。
“相公,请保重身体!”
“相公,还请为国家社稷将息自身啊……”
韩绛踉踉跄跄的站起来,抹了把眼泪,道:“大行皇帝不幸奄弃天下,身为人臣,我等臣子,当从今日开始,举哀服丧,以尽人臣之礼……”
“一切有司官署、寺庙道观,从今日开始,皆当缟素举哀……”
“遵大行皇帝遗诏,民间百姓嫁娶、丧葬,不得受限制,当许民自便,勿得有烦民、扰民之举!”
“依大行皇帝遗诏,有司官吏,至官衙尽哀,只得哭十五声,十五声毕,则当各自归位,以国事为重!”
“应天会圣宫及应天禅院,更当修葺,以为来日,尊奉大行皇帝御容!”
韩绛一一沉着的将举哀诸事,悉数安排下去。
厅中上下官员、胥吏,皆拱手而拜:“我等谨遵相公之令!”
韩绛点点头,流着眼泪,在一个韩家世仆的搀扶下,向着官署后院而去。
一副因为丧君而悲痛不能自已的模样。
但在心中,韩绛无数念头,都在摇动。
其实,在昨夜,他就已经得到了来自汴京的密报。
右相蔡确,派人不惜马力,一路用边报入京的方法,将一封信送到了他手中。
信中,蔡确不仅仅告诉了韩绛,天子驾崩,新君灵前即位的事情。
同时也告知了韩绛,左相王珪‘枣膏昏钝、阴持两端’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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