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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伯一笑:“还真让娘娘说中了,一出事便有人命因果在里面。”
他站起来,转身走到身后大岩石边上,将一堆乱七八糟的树叶枯枝扒拉开,便露出二十几只大银箱。
七茜儿一看到这些东西便发了愁:“我说辛伯,你知道我最讨厌这些东西的。”
辛伯点头,伸手揭开一个银箱,从里面拿出一个民锭抛了几下道:“自然是知道的,可江湖不好,小老儿也挣脱不得了。他们外面的都说,只有我能跟您联系上,咱也不能连累六好,无咎那俩孩子,就只能由我这把老骨头来回折腾了。”
辛伯也是个看不起银钱的,若是看得起,他又何苦做了老丐。
顺手将银锭丢到箱子里,老人家回到篝火边才说:“两件事,这不是春日里来了么,娘子虽说不要供奉了,可是规矩便是规矩,您不要,旁人便露出来显的贪财了,这天下老隐也要养家糊口,您这么做不是招人恨么?
咱庆丰挨着燕京,又是个热闹地儿,到底这供奉不少,谁家也不敢逃了账目,您说给了朝廷,也成的!咱大家伙就坐在一起便商议了一下,还是依着您去岁的吩咐,把供奉交付九思堂了,后来那京里便有了意思,说也不能总让您吃亏,便给您留了一些,让我转交与您。”
七茜儿立刻摇头:“有的钱就是粘一文回去,那背后也有天大的麻烦,那朝廷上的老爷们,惯会的手段便是唱变脸戏。那九思堂是做什么的,就是想把天下归一,您信我,从前只要从朝廷钱袋儿里分润过的,怕是以后都不落好呢!赶紧送回去,这钱儿我可不收,我家又不是没有俸禄,我身上可还有个诰命呢!”
辛伯听完便大笑起来。
笑完他继续道:“这第二件么,是有人闯了大祸,招惹了那秦舍,就想花三十万贯买您的庇护。他家想在百泉山租两亩地,盖一座小庙,再寄放一个人,也不是白寄放,第一笔给您三十万贯,以后就每年三万贯,这价码您要不如意,咱还能跟他家撑撑。”
七茜儿抬手将肉刀插在羊腿上,看着火焰好半天才问:“谁啊?”
辛伯叹息:“当朝开国候,太子少师,过些时日便要去金滇做封疆大吏的谭守义长子,谭士元。”
七茜儿当下便愣了,竟有一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。
陈大胜几个人的事儿,她自然是清楚的,除了不知道他们要报仇,陈家可是有人命折在谭家军里了。
想到这儿,七茜儿忽然便笑了,她抱着膝盖看着篝火,好半天才问:“是,谭家军的那个谭士元?”
辛伯苦笑:“还能有谁,小老儿从前欠了个大人情,如今人家拿恩要挟我做中人说和,我便不能拒了。”
七茜儿点点头:“这样啊,方才又听你说秦舍?后山那个刻碑的那个秦舍?”
听她这样问,辛伯就好不苦恼的说:“娘子啊,你要闲了就多问问我呀,小老儿也没事儿做,日日就在城墙口溜达,我是愿意教您的。”
七茜儿翻白眼:“我又凭什么要学?”
辛伯无奈,只得说:“这天下能与南北护国寺齐名的,便只有一个秦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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