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纳其一把抢过乔鸿影手里的甲片,撅了两下没撅折,揣进袖口里,“就知道拿个铁片,你几岁了,还不如我家那两个月的狗崽子走路利索。”
乔鸿影着急地站起来,跑到纳其身边,手在纳其身上摸索,往衣袖里掏,“给我…不要抢我阿哥…求求你…把阿哥还我么…”
纳其气得手背上的筋都绷出来,抽了乔鸿影一巴掌,“你能不能有点出息。”
乔鸿影揉揉疼着的半边脸,继续在纳其身上找甲片,“我要阿哥…”
纳其走到哪,乔鸿影就小尾巴似的跟到哪,哭唧唧地找甲片。
帐帘突然掀开,钟离牧银甲未卸,带着一身寒气急匆匆进来,正看见乔鸿影哭唧唧地扯着纳其的手。
钟离牧的脸色一瞬间青了,冷冷望着纳其。
纳其被钟离牧堵个正着,突然嘴角扬起冷笑,一把揽过乔鸿影肩头,挑衅地与钟离牧对视。
钟离牧眼神漠然,淡淡道,“松开他。”
纳其不会说汉语,用桀语说,“你看他跟着谁走。”说罢,往帐门走去,乔鸿影伤心地亦步亦趋跟着,就想拿回那片鳞甲。
钟离牧顿时感到体内血液逆流,心脏突突地疼,眼前忽明忽暗的,扶了一把帐门站稳。
钟离牧下意识伸手去抓,乔鸿影的一片衣角滑过手心,追着纳其出了营帐,钟离牧手僵在半空,不敢相信他的小孩真的不喜欢他了,要走了。
纳其身上的铃响唤起了钟离牧的记忆,桀族,银铃,嘴唇上的牙印,恐怕都是这个人,填满了小乔的整个过去。
喉头哽住,铺天盖地的失望劈头盖脸给钟离牧浇得透心凉,失神地看着小乔拉着纳其的手。
本来已经决定了,就算小乔一直这样,就照顾他宠着他一辈子,可现在,他能动了,快痊愈了,他就要走了。
钟离牧从前以为,若是有人抢走小乔,他一定会杀得对方片甲不留再把人抢回来,等到真的有了这天,钟离牧又动不了手了。
小乔会不高兴,会哭,他现在都开始为别人哭了,杀了他喜欢的人,他会很伤心吧。
钟离牧握紧长歌的手无力松开,沙哑的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,
“你好好对他。”钟离牧说。
纳其不自在地咳了一声,一走神的工夫,乔鸿影把甲片抢了回来,塞进衣兜里,生气地推了纳其一下,乔鸿影身体渐渐恢复,力气也跟着恢复,差点把纳其推地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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