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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傅斯澄,我是傅斯澄。”他拍着我的背,声音低沉地发着抖,“别怕,我在这里了,我是傅斯澄。”
是傅斯澄就好。
可是好像没有用了,我觉得我在往下掉,眼前一片漆黑,明明脚踩着地,身体所能感受到的却全是翻天覆地的失重感。
“救救我……救救我……”我死死攥住他的衣领,只会茫然地重复,“救救我……”
我要死了,你救救我好不好。
第28章
我从一场噩梦里惊醒,睁开眼时,眼前是一片黑暗。
我慢慢坐起身,还未能完全从刚刚的噩梦里抽回思绪。
梦里,我看见自己被吊在一个房间中央,浑身是血,从额头上一直往下流,流过下颚,流过胸口,流过大腿,流过脚尖,最后滴嗒嗒地落下,落下脚下的一个鱼缸里。
鱼缸里有一条死金鱼,凸出的双目上蒙着一层没有生命特征的灰白色,漂浮在被我的血慢慢染成红色的水里。
不算恐怖,比起从前做过的梦,这个倒显得委婉至极。
我看了看,自己大概是在医院里,奇怪的是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,阴沉沉的,无比安静。
太安静了,安静到近乎诡异。
我皱起眉,在看到病床被子上的鲜红色商标时,我一动也不能动,连视线都僵直。
A市精神病医院。
我艰难地动了动嘴,下颚传来骨骼的摩擦声,在盯着那一行字看了将近一分钟的时候,我才确定,自己没有看花眼。
我抬头看向病房门,门上是一道玻璃小窗,窗上是一条条的铁栏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