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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洛阳“官话”,就算许多边地出生官员,都未必会说,然而这些孩子许多竟都说得很漂亮,他们父母知道吗?若是知道……是了,若是知道,那些一辈子都在土里刨食,从未去过洛阳徒众,难道会不高兴吗?可他为何要这样做?
“公子,”他压下心中惊骇,走到荀柔旁边,拱手行礼。
“阿兄。”波连烫了屁股似的跳起来,“我、我”
荀柔扬起头看波才,目光在他脸上一过,拍拍衣服站起来,“有事?”
波才沉沉地、沉沉地看着他,许久,才似下定决心般道,“可否请公子解一步说话。”
第62章 必死可杀
天气转寒。
冀州位于黄河以北,广宗的纬度比颍阴高不止一度。七月某一天,寒意突然到来,只几天时间就从热烈的夏变成寒风凛冽的冬天,几乎让人回不过神来。
院子里的豆荚已经被收拾起来,只剩下光秃秃的杆,在寒风中不时抖落下几片枯萎干脆的叶子。
波才的声音就像寒风一样干涩,“公子,我等果然从开始便注定会败吗?”
荀柔无声地回望他。
“黄天之世,果然不存?天下小民注定被官府、被豪族欺压吗?”
“你后悔吗?”荀柔问他。
“在颍川逃过长社之火,从阳翟的刀兵下跟随我至此的兄弟,已经死伤殆尽,也许我会死在下一次与汉军交锋之时我想要一个答案。”
“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。”波才疲惫而无望地荀柔道,“我听说书上讲: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,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。公子就同那圣人一般呢。难道,天生小民,就是同牛马一般,就是为了奴役、驱使、戕害,忍受饥寒,而不允许反抗吗?我只想知道,为何如此,为何如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