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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自己十几万块钱的相机借给了杨剪的班长。那天在未名湖边,已经是留念照的最后一个背景点了,方昭质过来拿相机,和班长约了取存储卡的时间,又把杨剪留下,告诉他:“我们班有个姑娘,长得特别白,有点自来卷,个子挺高的不比你矮多少,有印象吗?”
“没有。”杨剪果然这样说,似乎都未曾费心思多考虑一会儿。
“她想让我帮忙问问……你最近有没有工夫谈恋爱?”
杨剪正捡着地上女同学们为画面效果洒落的梨花瓣,闻言起身,挑了挑眉。
“她她见过几次面,然后就一直挺喜欢你的。”方昭质盯住湖水,是个阴天,小雨时断时续,湖面也看不出什么波纹,“她害羞不敢和你说,看你马上毕业了,怕以后来不及。”
说完这话才敢把眼神落回杨剪脸上。
“可是我在谈恋爱啊,”原先的诧异已经烟消云散,杨剪看着方昭质,真诚得有些可恨,“你和她说不好意思了。”
“你在谈恋爱!”方昭质惊道。
杨剪似乎有点莫名其妙,洁白花瓣攒了一手,他往垃圾箱走去,“快一年了,有问题吗?”
“我就,有点惊讶,那帮哥们也都不知道吧,”方昭质语塞了,这让他更急于捡回自己的伶牙俐齿,“前两天我还在想,如果你哪天真的爱上一个人,长长久久的那种,肯定是欠她很多钱,上千万上亿了,一辈子也还不清。”
“这也太惨了。”杨剪笑。
“什么惨?”方昭质想问清楚,“欠钱,还是爱上一个人?”
“一样惨。”杨剪这样回答。
方昭质捏紧伞把,又问:“那这次能长久吗?你和那个人。”
杨剪站定在石舫旁,垂柳下,细雨绵绵中,身边立着湖岸对面被雨丝划出噪点的博雅塔。他静了一会儿,轻声说:“但愿不。”
仿佛他所见到的模糊的青与灰与他们面前的湖水并不是一个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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