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残卷尘封百年怨,孤灯影下觅双生。
迷途未必绝前路,一线微光破夜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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雾港市的喧嚣似乎从未停歇,即使在深夜,窗外流光溢彩的霓虹灯牌依旧将这座钢铁丛林映照得如同白昼。然而,在沈青临那间位于法医中心侧翼、通常只用于特殊样本分析的附属实验室内,气氛却与外界的浮华截然不同。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、旧纸张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尘土混合的奇特气味。厚重的遮光帘隔绝了都市的幻彩,只留下一盏功率强大的冷光工作灯,将所有的光线聚焦在中央那张宽大的不锈钢实验台上。
那本从遗迹密室中带回的古老典籍,此刻正摊开在实验台上,周围散落着各种放大镜、软毛刷、以及记录着零散笔记的纸张。它的封面已经斑驳不堪,皮革因年代久远而干硬开裂,露出底下泛黄的纸页。那些被“羽蛇”组织刻意破坏的部分,如同丑陋的伤疤,提醒着他们所面临的困境。
阮白釉戴着薄薄的白色棉手套,指尖极其轻柔地拂过那些幸存的古老文字。他的神情专注到了极点,眉头微蹙,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边眼镜折射着灯光,镜片后的眼神深邃而锐利,仿佛要穿透纸张,看清那隐藏在字里行间的百年秘密。他低声念诵着那些晦涩难懂的古老语句,试图从音节的韵律和词语的搭配中捕捉被遗漏的线索。他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,像是从遥远的时空中传来,与这现代化的实验室显得有些格格不入,却又异常和谐。
沈青临则站在他身侧,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,目光同样紧锁着典籍。他的观察角度与阮白釉不同,更侧重于逻辑结构、重复出现的符号以及那些未被完全破坏区域的上下文联系。他的大脑像一台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,将这些碎片化的信息进行筛选、比对、重组。偶尔,他会拿起一支激光指示笔,在不接触纸张的情况下,指向某个特定的符号或段落,与阮白釉进行低声讨论。
“这一段,”阮白釉指着一处用某种深褐色墨水绘制的家族谱系图,“威廉家族的分支记录到第三代就变得模糊不清,似乎有意为之,或者…记录者本身也不完全清楚。”
“嗯,”沈青临应道,他的目光掠过那些名字和连接线,“但你看这里,还有这里,反复提到了一个词。”他用指示笔的光点圈出了几个在不同段落中出现的相同字符。
阮白釉凑近细看,将那几个字符与上下文联系起来,反复咀嚼着它们可能的含义。“‘双生’……”他轻声读了出来,这个词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在他心中漾起了圈圈涟漪。
起初,他们以为这只是某种巧合,或许是描述某种植物、动物,或是象征性的比喻。但随着他们对典籍的解读越来越深入,这个“双生”的概念出现的频率高得不容忽视。它不仅仅出现在家族谱系旁边的注释里,也出现在描述诅咒起源的段落中,甚至在一些模糊的、疑似与解除诅咒相关的仪式性记载的残余部分,也能找到这个词的影子。
“双生……”沈青临重复道,他摘下手套,揉了揉眉心,长时间的高度集中让他的眼神也染上了一丝疲惫,但更多的却是发现了新线索的兴奋。“这不像是巧合。典籍的撰写者似乎在反复强调这个概念。”
“它可能指代什么?”阮白釉抬起头,看向沈青临,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。“字面意义上的双胞胎?威廉家族里有双胞胎吗?或者,是指两个相互关联、缺一不可的物品?”他想到了那套骨瓷茶具,一套多件,但似乎并没有明确的“双生”指向。
“或者,”沈青临的声音低沉下来,他看着阮白釉,眼神变得复杂,“是指两个人?”
阮白釉的心猛地一跳。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对那套骨瓷茶具异乎寻常的感应,想起了自己在接触与诅咒相关的物品时,偶尔会出现的那些模糊的幻象和莫名的情绪波动。这些感觉一直被他归结为古董鉴定师的职业敏感,或是精神压力过大所致。但此刻,沈青临的话语像一道闪电,劈开了他一直刻意回避的某个角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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