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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礼略微松了松劲,却没放手。
楚桓侧过头,望着季礼的唇,轻声地:“没说不跟你回东洋,只是我要先找到他。”
季礼这次很坚持:“现在你得听我的。”
楚桓轻笑,热气吹到季礼的下巴,痒痒的:“你命令我?”双唇越靠越近,刚才打斗季礼没有出汗,此时,额角微微渗出汗来,楚桓的唇终于贴上,轻轻润湿季礼微干的嘴唇,季礼又僵硬了,任凭楚桓转过身,勾住自己的脖颈,眼色迷离,舌尖滑进来……
季礼的侧颈猛然遭到一击,咕咚,倒在地上。
船舱的暗格里藏着两个旅行袋,里边都是钱,楚桓只抓了几把,剩下的也不再留恋,简单收拾了一下,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季礼:“对不起,季先生,我不能跟你上船了。”说完,转身钻出了船舱。
第215章 杯弓蛇影
嗵——噹——
意外的两声炸响,坐在藤椅上的孟凡本能地摸向腰间,又一声轻微的当啷,撞倒了手边的盲杖,腰间空荡荡的,外面传来孩子们阵阵欢笑和吵嚷的肯求:“再放一个,再放一个更响的……”
孟凡缓缓地缩回手,垂在椅旁,也不去捡手杖,一动不动地坐在藤椅上,宛如一尊石雕,今天,是大年三十,一年里的最后一天。
天空是什么颜色,他不知道,记忆中应该是铅灰色,因着空气里的湿润和寒冷,阴霾天里也没有太阳的暖意,静寂的院中,只有香如故,吕蒙雨说,腊梅明黄黄的,也只存在于记忆中。街上的声音,零七八碎,匆忙的脚步,车轮碾过路面,彼此的拜年,噼里啪啦的爆竹,小孩子们的欢闹,忽远忽近,全都在另一个世界里。
屋里的电话响了很久,孟凡没有动,除了吕蒙雨,不会再有人往这里打电话,往年这个时候,也是局里最忙的时候,别人忙着过年,他们忙着一边过年一边警备,参加完局里的联欢,轮到谁值班,谁就留下,不值班的也得随时待命,经常一个电话,散落在家的各位同仁,又都聚集在一起,奔波在龙湖的大街小巷。
掌心忽然一点冰凉,不一会,又飘来一些,孟凡伸出手,下意识地仰望天空,尽是黑暗,站起身,又向廊前走了两步,伸直手臂,接到更多的冰凉,下雪了,细细密密的雪珠打在脸上,清冽湿冷,取下脸上的墨镜,仰起头,让这份清冷,夹着腊梅的芬香,滋润着枯涩的双眼,那些看不到的银色碎屑,应该分外美丽。
人总是那么贪心,迷恋这点小美好,双脚又向前迈去,迈了个空,整个人栽下台阶,摔倒在泥土里,明知没有人会看见,可还是莫名地陷入某种尴尬。
孟凡爬起来,回身摸索着盲杖,手指戳在台阶上,不知被什么擦破了皮,一阵微痛,不管不顾,继续执拗地四处摸找,忽然间,像发了急的孩子,孟凡啊啊地大叫起来,捶打着地面,狠狠地,似要把冰冷的地面砸个稀巴烂,拳头渗出血,嗓子也喊哑了,终于瘫在泥里,晶莹的泪水从满是疤痕的眼中流下来。
楚桓的钢刺夺走了他的双目,他被丢弃在山上,是那位尽忠职守的交管员,在道路疏通后,始终放心不下,给他拨打电话,总是没人接,于是通知了总部。孟凡是在过去守林人早已废弃的住处被找到的,据当地一些老猎户说,因为生态保护,禁止上山打猎,那片山早就没人去了,那院子也荒废很多年了。
不知过去了多久,雪花落到身上,化了,又落下,反反复复,地上的人渐成一个雪人,一丝轻微的沙沙声,缓缓地溜入院落,停在雪人的不远处,静静地望着,又不知过去了多久,沙沙声渐渐靠近,雪人突然抬起头,急唤了一声:“曲冬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