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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（第3页）

阮玫和小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，心脏“扑通扑通”狂跳，大脑也飞快地运转，不停想着要如何自然又含蓄地同他提起那一晚的事。

等红灯时她问他要不要把口罩摘下来，可他不但不乐意，还伸手把自己的口罩拉高了一点。

遮什么呀？你长得这么有辨识度，自己有没有点自知之明哦？

阮玫睨着陈山野在方向盘上抓成葱白颜色的指节，撇了撇嘴，收回自己过于直白的注视。

高耸的路灯照亮着前方或笔直或蜿蜒的道路，车厢里时明时暗，小熊和陈师傅聊着代驾的事，阮玫插了几句。

从驾驶座那边传来淡淡的薄荷香，有些像不久前小熊给她的那根青柠爆珠，仿佛手指轻轻地一捏一拧，就会有薄荷柠檬苏打水的气泡在她喉咙间爆开。

不停冒出头的冲动像极了啤酒涌起的密密麻麻的气泡，在胸腔里“噼里啪啦”地破开，让那股冲动快要从杯沿溢出来了。

阮玫深吸一口气平缓情绪，按开代驾 app，预估的路程时间只剩余十分钟。

结束这代驾行程后，他们也没什么机会再见面了吧？

阮玫这么想着，仰头去看那如影随形了一路的圆月，也看一盏盏街灯在她眼里似拖着尾巴的陨石飞快划过，它们灿烂、安静，却无比孤单。

其实于熊明下车时阮玫还没做好决定，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喉咙里浮浮沉沉，像飘了根孔雀羽毛在里头挠得她发痒。

五分钟车子驶进江南大道中，前方没有太多车辆，但陈师傅开得并不快。

四分钟在十字路口等了个红灯，夜渐浓，可斑马线上依然人来人往。

三分钟绿灯了，左拐，熟悉的霓虹街景映进阮玫眸子里。

两分钟掉了个头，拐进内街，阮玫指着斜前方：“前面第二个路口右转，有一个停车场，我车子停在那。”

一分钟阮玫决定开口，她不想夜晚在这里终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