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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过了多久,苏暖睁开了迷离的眼眸,慵懒地打着哈欠,孩子气般嘟了嘟粉唇,侧过脸望着他,笑得像一束恬静的满天星。
似乎,只要睡一觉,就可以忘记一切烦恼与不幸。
“我是不是睡了很长时间?”
“没有,只是刚开了三分之二的路程,马上就到了。”
“哦。”
苏暖应了一声,便看向窗外,路边的景物和她睡觉前的很相似,连两旁的建筑物也如出一辙。
“这条路我们刚才是不是走过?这些建筑和绿化和一开始的时候好像一模一样。”
“那是城建局的问题。”
陆暻泓的回答让苏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,却还是选择了沉默,不再多问,生怕自讨没趣,她靠回座椅靠背上,轻轻地偏过头,望着窗外。
“我小时候跟着爸爸去过一个地方,到处开满了花,似乎花是那个地方的象征,无论是街头巷尾,墙头屋檐处,都摆放着一盆盆美丽的花。”
“你是说广州吗?”
陆暻泓的声音听上去带着克制,苏暖看到从眼前一闪而过的红花,恬静地微笑:
“谁知道呢,那时候爸爸四处求职,却一再地碰壁,每到一处地方我们就停留几个月,然后又去另一个城市,直到爸爸找到工作。”
她忽闪了下眼眸,掩盖住眼底晶莹的水光:
“我连爸爸的葬礼也没参加,当我从医院里醒过来,我只知道我爸爸过世了,我不晓得他的骨灰葬在哪里,没有人愿意告诉我。”
陆暻泓没有回答,他瞥见车外的花丛,忽然听到了绽放的声音,从心底冉冉升起,说不出是什么感觉。
有时候,人往往无法探究,一种感觉是如何产生的,又是如何持续,最终又是如何走向消失的,但是,也往往无法阻止它的发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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