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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章（第2页）

破旧的木门忽然“吱呀”响了。男孩抬头，啜泣中看见另一个半身是血的人。那人面带疲倦，气喘不止，似乎长途跋涉历经苦痛而来，却在看见男孩的瞬间笑了，仿佛他就是旅行的终点。

“找到你了。”

那人试图朝男孩伸手，想带他从图景离开，却在发现尸体后立即不动声色地把手收回去了。他环顾四周，大概在确认这里的位置，然后轻声询问男孩需不需要陪伴，他可以陪他在这里坐一会。

男孩点头了，很快夹坐在母亲和那人中间，不大的凉席又拥挤几分。他嗅到那人满身的杀戮气息，但他不害怕，还隐约感受到某种平和，来自未能识别的爱意。

“你很痛。”他对那人道。那人一愣，轻笑着说是啊，你在外面快把我掐死了。

男孩疑惑，怕他误会似的，焦急解释自己并没有这种想法。

“我知道你没有。”

那人大概是累了，闭眼靠在窗台小憩，月光照亮了那张挂彩但难掩俊秀的面庞：“是我让你失控了。不用担心，我答应带你回去……陪你坐一会吧，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来这。”

于是他们重回沉默，在黑暗中共享静谧与伤痛。

片刻后男孩有所感应般忽然扭头，看见那人捂着嘴极力压抑咳嗽，忍得满头冷汗。潜意识告诉他必须马上和那人一起回到现实，否则会有危险，便开口说我们走吧。

“嗯，”那人平复一会起身，朝男孩伸手，“把手给我吧，乖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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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别羽很少见若普的意识体处在童年时期，或许那个子体对他说了什么，让他受到了某种刺激。

解决掉子体后，分明在图景外艰难躲避他的追杀，江别羽却在看见他年幼意识体的瞬间立刻打消把他强制带离的想法。若普没对他隐瞒过去，但讲述的口吻一向冷淡，他本以为若普和自己不同，已经从过往走出……

原来没有。

所以他留下来，只是不想让爱人再次陷入痛苦的孤独。

“把它们都杀了，我能得到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