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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人留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,最后在护士的陪同下,女孩抹着眼泪下了楼,观察室内只剩我和纪晨风两人。
注视着吸氧舱里身上绑满石膏,舌头吐在一边的小猫咪,我食指轻轻点了点吸氧舱的透明盖子,道:“我以为猫都有九条命。”
“没有的,猫也只有一条命而已。”纪晨风沉痛地注视着那只伤重的小猫,转身出了门。
那一晚虽不是纪晨风值班,但他还是每隔一段时间便从阁楼上下去看看那只叫“毛毛”的银渐层。
我陪他下去了两次,后来睡着了,迷迷糊糊感觉他又起来了,努力想要睁开眼,被他盖住眼睛按回了枕头上。
“继续睡吧,我很快回来。”
我含糊地答应着,蹭了蹭枕头,不用几秒就再次入睡。
不知过了多久,床铺轻轻塌陷下去,纪晨风回来了。就像蚂蚁总是知道它的巢穴在哪里,我一点点蹭过去,回到属于我的“巢穴”中。
“怎么样了?”打着呵欠,我强撑起精神问了一句。
纪晨风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:“不太好,可能活不下来。”
我一怔,昏沉的大脑一下子清醒过来,仰头看向他。黑暗里当然是看不清他表情的,但不用看我也知道,他一定又露出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了。
如果我来选,是绝不可能让他再做宠物医生的。心肠硬一点,只把这当一门生意就算了,可他显然做不到。无论对人还是对动物,他都太容易心软。
每当有小动物离开,就会在他心口留下一道伤痕。人的心就这么点大,他靠信念支撑,又能坚持多久呢?
舍不得他老是伤心难受……
“没关系的,你已经尽力了。”我更紧地搂住他,亲了亲他的喉结,道,“死亡带来的痛苦,是活人的自寻烦恼。”
“……自寻烦恼?”
“寿终正寝和意外离世,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。唯一不同,是针对活人的。前者的亲友已经能坦然接受死亡,后者却还没有做好‘失去’的准备。”后者的典型就是桑正白那样,一辈子走不出丧妻之痛,甚至可能出于“失去”的痛苦迁怒旁人。
“可为什么死亡就一定不好呢?为什么活着就一定好呢?既然大家最后都会死,又分什么先来后到呢?”我问。
以剑颂歌,唱尽此生喜怒哀乐。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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