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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（第2页）

他说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，每个人的命数都该由皇帝驾驭，多年前他对乔涧网开一面让他苟活至今，如今要取他的性命也是易如反掌。

这些奇怪的理论，皆和佛家所言相悖，乔涧忙想反驳他，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，只是摇头拒绝了他要自己进宫做太傅的要求。

先皇凑近了他的耳边，提起乔家那桩旧案，说起所有的卷宗都被他藏在勤政殿的龙床下，只要乔涧能找出来，便能为父亲翻案。

乔涧却回答他，逝者早已化作一抔黄土，是否翻案也没那么重要了。

先帝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，又说道：“乔家满门都被五马分尸、扔在乱葬岗里喂野狼，永生永世都不得安宁，若是你不进宫，朕就让如今的光\CYZL\孝寺变成第二个乔家……”

‘啪’的一声，乔涧扯断了手中的佛珠。

乔涧一直在刻意回避关于那个夜晚的记忆，可是先帝令人震惊的话语、窗外凌厉的雷雨、被埋在记忆深处的火光，都交织成他无法解脱的噩梦。

时隔多年，先帝口中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深深扎在他心口的一把刀，历久弥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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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陆慎相处得久了，乔涧时常会忘记他是先皇的儿子，兴许是因为他由自己带大，丝毫也没有沾染上先帝的暴虐，可是两人一旦争锋相对，仿佛又回到那个残酷的雨夜。

克制不住心中莫名的烦躁，乔涧索性下令让他住回勤政殿来，不看书不批折子都可以，只是必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乖乖待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