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管事将书桌角落的一本书拿起，随便翻出一页，递给乌竹叶。
“就这一页吧，你把内容念给我听听。”
乌竹叶当即接过管事手中的书，念了起来。
语速适中，不快不慢，听着舒服。
独属于少女的软糯嗓音，结尾总是带点上扬的音调，让人听后身心愉悦。
戴管事觉得，这回自己真的赚了。
先前还打算派人去抓昨日男子，如今却暗自庆幸自己的机智，与那男子称兄道弟。
乌竹叶念完一页，就停了下来。戴管事听见声音没了，才回过了神。
“很好，明日你见了总管，他应当也会这样考你，到时候你就如刚刚那般，正常发挥即可。
想来，进入太守府的几率还是很高的。”
乌竹叶将书合上，转了180°，正面对准管事，放到书桌上。
这种细节，自然也被管事看在眼里，心中对乌竹叶的评价又高了几分。
戴管事站起身，从书架上抽出一张白纸，放在书桌上：“丫头，过来。这张纸你一半用来写字，一半用来画画。写什么，画什么，都自己定。”
说完，就拿起茶杯，走到边上的小桌旁坐下，显然是要在这里等乌竹叶完工。
乌竹叶也不矫情，淡定地走到书桌边，随手将小包袱放在地上。
由于身高的关系，她只能站着。
简单扫视了一圈书桌上摆放的东西，便开始磨墨。
接着拿起笔架上的毛笔，沾取墨汁，踮起脚尖，挥手写下：
书山有路勤为径，学海无涯苦作舟
写完，乌竹叶就开始画画。
踮脚真累，一直踮脚一直累。
乌竹叶放下笔，只觉得自己手脚都酸。
“管事，我好了。”
乌竹叶捡起地上的包袱，又走回自己刚才的位置站定，等着管事检查她的作品。
戴管事其实一直用余光注意着乌竹叶，自然也看到她全程踮脚。
写完后，还暗暗捏了捏手臂，显然是累的。不过，这过程，却并未有任何抱怨。连表情都没变过，一直很自然。
是个能坚持，又不喊累的人，适合当丫鬟。
戴管事站起身，走到书桌前坐下，看向纸上的字与画。
看到的一瞬间，戴管事就笑着连连称好。
十四个字，虽笔法稚嫩，力道不足，但胜在一气而成，十分连贯。
画的是远山近湖。
湖边停着一艘小船，一条蜿蜒小路，从船边蔓延而上，直至山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