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初觉得他这样直接提出要求，让她心里还舒服点。
这样他们银货两讫，她心里就不必觉得自己老是在欠他人情了。
她眸子低垂，没什么情绪的答，“知道了。”
傅夜宸本来是想用质问的口气跟她说念念的事的，但看着她黯淡的神情，他还是将语气放轻了一些。
“为什么要和念念说你不要她了？你知不知道她很伤心？”
锦初放在腿前的手微微顿住，扭头看向他，“我没有说我不要她，我只是告诉她我要搬出傅宅。”
“可念念就是那么理解的，你下次说话做事能不能先想想念念的病情？”
锦初无法反驳他的话，那天在医院，的确是她太着急摆托傅家一家人了，才没有规划就和念念讲出了那些话。
现在她已经想通了。
她看着傅夜宸道，“对不起，那天是我太冲动了。”
“那你怎么想的，现在还要继续搬出傅宅吗？”
傅夜宸从她嘴里听到对不起三个字，内心也有些波动。
毕竟是因为他们破裂的婚姻关系，才导致念念无法拥有一个健全的家庭。
不管当初离婚到底是谁的过错，念念心理及生理的健康，他们两人都有逃避不了的责任。
锦初思绪烦乱，内心做出一番强烈挣扎后，眉眼才生着几分落寞道，“不搬了，我会好好照顾念念，直到我们合约结束。”
她已经想好了，她所有的感受都要先放在念念身上。
如果念念不想她搬出去，那她就不会在强硬的提出这件事。
这个决定，让傅夜宸内心划过一丝动容。
想起锦初那日说要搬出傅宅的口气是那么坚决，他一时不知是该高兴这个决定还是为她的妥协难过。
他深邃冷暗的眸子落在她过分安静的脸上，出口的语气，在沉寂的车厢里显得沙哑，带着几分勾人的动听。
“那合约结束后呢，是不是就要离开念念了？”是不是就要再次抛弃他了？
锦初的母亲在意国，她应该是要去照顾她的母亲了。
不过……
只要他们俩复婚，重新在一起的话，那他就可以将她母亲接回国内，请最好的医疗团队为她治疗。
这样锦初是不是就再也不会离开自己了？
锦初不敢想自己离开念念的那一天。
明明他们相逢才不过一月，可她对她的爱越来越浓郁，分开无异于再让她承受一次当年丢下念念的痛。
但再和傅夜宸牵扯不清，她的生活又会陷入五年前的死循环里。
她的大脑像被深深分割成了两半，源源不断的烦扰占据她每寸神经。
默了良久，她才吐字如冰，“这是我的事，恕我无可奉告。”
听到无可奉告，傅夜宸脑海顷刻浮现起那个小鬼的脸。
他说话的口吻，脾气，性格，甚至生气的模样都像极了锦初。
他们二者到底有什么关联？
他眼前浮出的幻影，重重叠叠都是他们两个人的。
凌乱交织，他再一次感觉自己好像魔怔了…
空气冷不丁凝结住，锦初发觉傅夜宸这次对她的话出奇的没有发怒，她忽然又想起了吴俊杰的事。